全文摘自《宇宙光雜誌》517期 2017.05 【母親節專輯】美與愛的對話
【母親節專題|穿上母親的旗袍】
陳瑋是宇宙光的老朋友了,我們曾有過許多合作的美好經驗。在她的婚宴上看她穿著旗袍的照片,不只美豔端莊,還無比的親切,彷彿看到屬於母親的復古年代,卻不知背後還有一段故事。
「曾經,我和母親的關係很緊張,但隨著成長以及基督信仰的影響,我越來越能了解,也越來越感謝她。」雖然經常與陳瑋接觸、談話,但這卻是第一次聽她說心裡的話。「當我即將結婚、進入家庭、成為人婦,終於更能體會母親為家庭付出一切的偉大。所以,我決定拍婚紗照時,穿上母親當年結婚的旗袍,一方面是真心感謝她,另一方面也告訴她,請她放心,我已經知道成為妻子必須為家庭承擔的責任。」
陳瑋大學時,家中的生意遭遇經濟大蕭條而頓挫,父親在巨大壓力下心臟病猝發,臥病在床,家中景況一時直落千丈,苦不堪言。「那時不只貧窮,因為家中曾向地下錢莊掉頭寸,還面臨黑道的威脅,母親不得已之下,我們過了一段顛沛流離的日子。」陳瑋的語氣有一絲絲感傷,那段歲月肯定讓她刻骨銘心。「因為實在看不到希望,親友看到如此龐大的債務壓力,我們不可能有翻身機會,便力勸母親下堂求去、跑路了之。但是,心臟病猝發的父親已奄奄一息,母親擔心我跟弟弟會面臨黑道逼迫,所以斷然拒絕,咬著牙,全心投入事業,而且遍尋一切良帖照顧父親。那種沒日沒夜的忙碌與操勞,讓她一下子蒼老許多。」
家中的困境讓陳瑋成長,她拚命工讀賺錢,讓自己不成為母親的負擔。「我第一次和當時的男友、現在的老公念偉牽手時,念偉大吃一驚,回去和他媽媽說,他從來沒有想到,一個年輕女孩的手竟如此粗糙,簡直就像做苦工的。」陳瑋看起來在壓抑心裡的激動,但並非是懊悔自己失去年輕女子最希望的美貌與青春時光,而是因為母親的愛,「我眼睜睜看著一位女性,用超過愛惜自己生命的力量,撐起一些空間,只為讓她摯愛的家人有路可走。即使如此,事過境遷後,母親竟然對我和弟弟感到道歉,她覺得是她和爸爸搞砸了,以致於無法提供我和弟弟無憂的青春。」這讓陳瑋明白,原來,世上最偉大的愛,是即便已經為對方捨身,竟還以為做得不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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